编者按 前不久,我们转载了英国吉他家与作曲家斯蒂芬高斯的访谈文章,讨论了古典吉他的未来,高斯的作曲及在学生时代的一些事情。关于古典吉他在21世界的发展未来,高斯的观点很让人鼓舞,他认为:古典吉他正处于黄金时期,曲目越来越多,包括许多非吉他著名作曲家们也在创作;吉他活动蓬勃发展,与其他乐器竞相比美;吉他教育遍及各大高校,吉他家们的演奏技巧和音乐性都在持续提高。今天,特刊登该文章的中文版,感谢琴友荟萃的倾情翻译。英文原文见:英国作曲家高斯访谈:21世纪古典吉他发展处于黄金时期! 英国吉他家与作曲家高斯访谈 高斯·史蒂芬在威尔士教堂学校接受了里平格尔·詹姆斯的访问。访谈中, 他们讨论了古典吉他的未来,作曲以及高斯在威尔士教堂学校的学习经历。 高斯·史蒂芬的作品每年在全球公演上千次。同时,他的作品被超过12家唱片公司出版的70余张CD收录。这些唱片公司中包括大名鼎鼎的EMI,Decca, Telarc, Virgin Classic, Naxos以及Deutsche Grammophon等。高斯的作品品种丰富,不仅有管弦乐和赞美诗作品,室内乐作品,还有独奏作品。 高斯最近的作品中有一些是与约翰·威廉斯的合作。约翰·威廉斯与皇家交响乐团合作,巡演并录制了高斯的吉他协作曲。在为Soundboard录制的访谈中,威廉斯谈到了这部协奏曲。威廉斯说,“我竟不知道,有一部吉他协奏作品,可以在各个方面都如此成功”。 这篇访谈记录了高斯与古典吉他教师里平格尔·詹姆斯的访谈。访谈中, 他们讨论了古典吉他的未来,作曲以及高斯在威尔士教堂学校的学生经历。 (JR表示里平格尔·詹姆斯,SG表示高斯·史蒂芬) JR:感谢史蒂芬先生接受我们的采访。您在八十年代初期作为六年级的音乐特长生在威尔士教堂学校学习。您能跟我们简单谈谈您在这里的学习经历么?在学习期间,有哪些事情给您留下了深刻印象?什么是影响了后来您职业发展的“巅峰时刻”或者“关键时刻”? 我在威尔士的时光是充满变化的。我很幸运在学校遇到了极好的人以及伟大的音乐家。他们中很多人在35年以后依然是我重要的朋友。 SG:我在威尔士的时光是充满变化的。我很幸运在学校遇到了极好的人以及伟大的音乐家。他们中很多人在35年以后依然是我重要的朋友。很难选出所谓的“印象深刻之事”或者“巅峰时刻”。是这里的氛围本身给我留下了深刻影响。与志趣相投的人朝夕相处,沉浸在鼓励质疑的氛围中,造就了我的自信并且让我感到非常舒适。我在学校的时候,主要学习小提琴,同时也学习吉他和作曲。学校鼓励了我创造性的作品以及吉他演奏。同时为我提供了一些极好的机会。学校管弦乐团在1981-1982圣诞节去香港以及中国的演出让我印象深刻。那是我第一次走出欧洲,那时中国对外国人也还没有这么开放。我被香港和中国的文化深深打动。然后,我立刻开始尽力收集香港以及中国历史文化相关的资料。 JR:那时候,学校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 SG:那时候在学校要上课,练琴,排练还有体育活动。我很高兴,在学校时候有一些不是音乐特长生的朋友。那时候,我不认为我可以在只有音乐的氛围中生活。我更喜欢“平常”的校园生活——这里的常规是音乐家并不被当作“特殊”,而是仅仅是“音乐家”。学校给人的感觉很友好,像另一个家一样——我是从威尔士另一个有2500人的综合学校转来的,所以威尔士教堂学校相对来说比较小。我喜欢学校鼓励我们在正常的教学日里练琴。 JR:那时你在音乐上的主要兴趣是什么?有没有哪些作曲家或是演奏家,像鼓励年轻学生那样鼓励过你? SG:我来到威尔士教堂学校的时候,我已经有过充满音乐元素的童年。我在格拉摩根郡的西部长大,我在那里组织了郡青年音乐以及青年管弦乐团。我来到学校的时候,非常喜欢斯特拉文斯基,巴尔托克,马勒,布鲁克纳以及理查施特劳斯。在威尔士教堂学校的时候,我有机会在此基础上,进一步了解了瓦格纳的歌剧以及德彪西,拉威尔,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我也通过在Desalis 和 Ritchie houses的朋友——比如Gentle Giant,Peter Gabriel, King Crimson, Miles Daivs了解了很多流行音乐。 JR:你觉得在威尔士教堂学校的学习为你将来成为演奏家、作曲家打下了怎样的基础? 这里教职工和学生“可以做到”的态度,让我觉得以音乐为生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也是切实可行的。 SG:威尔士让我把感兴趣的事情规范了起来。在威尔士,花时间为难以置信的大管弦乐团作曲是一件可以令人接受的事情。这里教职工和学生“可以做到”的态度,让我觉得以音乐为生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也是切实可行的。我想,我们在这里被鼓励去找到兴趣所在而不是知道兴趣所在。 JR:作为一个年轻的音乐学生,是什么机遇让你对古典吉他产生了兴趣?你认为,什么激励着今天的年轻音乐家? SG:在反复恳求了父母一年之后,我八岁开始弹吉他。我想成为流行音乐的顶尖高手。七十年代,流行音乐排行榜前列的Glam rock乐队——Bowie,Sweet,Slade,Gary Glitter,Roxy Music给了我最早的音乐启蒙。是我的父母坚持让我学“正确”的吉他。所以我开始了古典吉他的课程并且再也没有回头。我深深爱上了古典吉他的声音并且开始学习创作我自己的曲调。吉他自有乾坤——仿佛是音乐变色龙。作为吉他演奏者,你会遇到从不同风格,不同历史中衍生出的音乐。吉他演奏有即兴演奏的文化而即兴演奏是音乐教育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吉他是富有创造性以及娱乐性的乐器。正是吉他的多姿多彩激励着音乐家。 古典吉他演奏家杨雪霏演奏了高斯的多部作品,包括《中国花园》和《大红灯笼高高挂》 JR:你会给今天我们年轻的吉他演奏者和作曲家什么样的建议? SG:多花时间在你热爱的事情上。成为优秀的演奏家,作曲家的主要途径是投入大量时间。好的老师对于吉他演奏者是必备基础。广泛地听和学习各种音乐是成为作曲家最好的方式。找到灵感是最容易的——每个人生来就带着创造性。将这些灵感以完美的方式变为现实则需要技术,技巧以及知识。 多花时间在你热爱的事情上。成为优秀的演奏家,作曲家的主要途径是投入大量时间 JR:您为古典吉他创作了许多作品。从许多演奏者熟悉的渐进式教学练习曲到最近许多当代吉他大师比如约翰·威廉斯、杨雪霏、大卫罗素都频繁演奏您的作品。我第一次在听到您的作品是杨雪霏录制的《中国花园》和《大红灯笼高高挂》。我当时就被深深打动。我特别找到了《黄土地》,十分令人难忘而优美。我最近听到大卫罗素演奏的《Cantigas de Santiago》,再次印象深刻。我觉得您的音乐拓展了古典吉他的可能性,同时将音乐清晰而直接地传达给了听众。能不能告诉我们,您是怎样为古典吉他作曲的? 大卫罗素是众多委约高斯写作品的吉他家之一,他获得高斯题献的作品包括《Cantigas de Santiago》和《El Llanto de los Suenos》 SG:我创作古典吉他曲的方式取决于约稿人。我为大卫罗素、约翰·威廉斯、杨雪霏创作的作品各不相同。我作曲的时候会考虑演奏者的技术特点以及音乐个性。我会想象我的作品被不同演奏者表现——Zoran Dukic,Jonathan Leathwood,Ekachai Jearakul的表现各不相同。在我所有的吉他独奏作品中,我最在意的是共鸣的表现。我的音乐尽力挖掘吉他音响效果的全部潜力。我的音乐中有很多钟声和勿止音来帮助提高声音的延续性。在我的写作中, 我也很有兴趣去探索新的技术和新的音色。通常,演奏者会帮助提供他们自己创新一些新技术的或者不常用的手法。比如,在《太阳神牛》(Oxen of the Sun)以及《天堂电影院》(Cinema paradiso)中,Jonathan Leathwood和 Zoran Dukic就提出了许多建议。 JR:每段音乐的背后都有一个作曲家把音乐与文化交织的故事。比如,最近Watts Chapel为Micheal Partington创作的作品取材于马勒的《Ich bin der Welt abhanden gekommen》,再比如《Cantigas de Santiago》取材于中古世纪与Camino de Santiago相关的音乐。您是怎样取材的?您是怎样收集这些灵感素材并且将它们组织为新作品的?您在音乐中有什么期待?是什么给了您灵感并且成为您创新的火花? 吉他大师约翰·威廉斯2012年录制了高斯的《吉他协奏曲》,并委托创作了 《The Flower of Cities》和 《Marylebone Elegy》 SG:像大多数人一样,我对新事物充满兴趣——可能是读过的一本书,看过的一次展览或者看过的一部电影。这些经历最后都体现在我的音乐中。音乐反映着我在21世纪初的经历和生活。正是这些外界的刺激成为了音乐的推动力。作曲也给了我一个探索有趣新鲜事物的理由。比如,今年早些时候,我在写为小提琴,吉他,弦乐和打击乐写《看不见的城市》(“Invisible Cities”)的时候,我就想把作品建立在伊塔洛·卡尔维诺的文学作品之上。我曾经对他的作品很有兴趣,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理由花时间去研读他的作品。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作曲来源于我的研读,这同时也造就了作品中创造性的部分——结构,和弦,旋律,响度,节奏,音色等等。我几乎所有的作品都是来源于其他音乐,艺术,人,自然风光。对我来说,作曲不是抽象而是阐释。 JR:2012年为约翰威廉姆斯创作并由他演奏的《吉他协奏曲》获得了广泛好评。与一位明星演奏家如约翰·威廉斯合作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你们共同工作的过程是什么样的? SG:嗯,这部作品并不是为约翰·威廉斯写的。这部作品是写给我的好朋友Graham Roberts的,他委托我创作了这部作品并且与皇家交响乐团首演了这部作品。这部作品是为了配合Graham的演奏而作的。约翰·威廉斯去听了首演。从那时起他就表示他想演奏并录制这部作品。几乎同一时间,约翰·威廉斯托我创作了《城市之花》(“The Flower of Cities”),那时起约翰·威廉斯对我的其他作品产生了兴趣。我们一起创作了《吉他协奏曲》,《城市之花》以及《马里波恩悲歌》(“Marylebone Elegy”)——都是他录制过的作品。与约翰·威廉斯一起工作十分愉快——他是一个谦逊、稳重、热情的人。约翰喜欢在创作开始的时候为一些小片段提供建议,然后很乐意等我回去完成这些片段并带回完整作品的初稿。在我们准备演出、录制作品的过程中,他一直在为作品做出贡献。虽然有时候仅仅是指法的安排或者是加一些不和谐音符——并不是很大的改动。约翰也委托我为Matthew Wadsworth写琵琶曲。他觉得Matthew可能会喜欢我的作品所以他就让这成为现实。他从不夸耀这些事情,但是他经常在默默为吉他事业做出贡献。 JR:作为一个作曲家、演奏家,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我们在未来能期待什么样的作品? SG:我在2015年停止了公开演出,因为我想尽可能多的花时间在作曲上。目前,我正在写很多协奏曲。我在2017年写了三部——写给Nicolo Spera,Charles Wetherbee 和博尔德交响乐团的“Invisible City”,为吉他写的“Carnival of Venice”,为 Artyom Dervoed和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写的管弦乐曲,为吉他和管乐团写的“A Concerto of Colours”,同时还有13个不同的美国管乐团的邀约。接下首先要为Matthew Wadsworth写琵琶协奏曲,以及Scottish Chamber Orchestra将在2018年夏天举行首演。然后,还有一些吉他大提琴二重奏,吉他和中提琴二重奏,小提琴曲,萨克斯和钢琴二重奏,吉他与弦乐作品还有两部吉他协奏曲。 JR:你觉得古典吉他的未来会怎样?你觉得古典吉他未来的方向是什么?你怎么看21世纪艺术形式的发展和进步? 我认为吉他处在一个非常良好的发展状态。我觉得我们处在一个黄金时代。有很多吉他作品涌现出来,不仅仅是吉他演奏者在为吉他作曲,也有一些著名作曲家比如Harrison Birtwistle以及Julian Anderson也在为吉他作曲。 SG: 我认为吉他处在一个非常良好的发展状态。我觉得我们处在一个黄金时代。有很多吉他作品涌现出来,不仅仅是吉他演奏者在为吉他作曲,也有一些著名作曲家比如Harrison Birtwistle以及Julian Anderson也在为吉他作曲。随着这些新作品的诞生,我们的演奏曲目越来越多。随着吉他领域的繁荣发展,我们很愿意看到吉他出现在更多的大型国际音乐节上,与小提琴,大提琴,钢琴和声乐并肩而立。在更广阔的音乐世界,吉他仍然被认为是新奇乐器,在一些国家仍然被认为是民谣乐器。虽然现在世界上大部分音乐学校开设了吉他课程,但是依然仍然有一些例外值得关注——比如俄罗斯中央音乐学院。在我有生之年,很高兴看到吉他演奏者的普遍演奏技术和大家的音乐素养正在指数式成长。我希望这样的趋势能够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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